更新时间:2025-11-10 04:02:21
先来研究一下剧里苏暮雨说的第一句话,也是一个贯穿全剧的主题——“执剑,是为了什么”。 在暗河传一开始的故事背景下,作为工具的暗河杀手们是没有考虑这个问题的资格的。而在后续的剧情里,提魂殿也好,影宗也好,他们虽然对于暗河来说是执剑人,但对于其他力量来说,他们也是一把没有选择的剑,这一点,在水官的反叛和易卜的回忆中也有很深的刻画。但不管是苏暮雨还是其他人,每个人行事的准则都是不同的。 这就牵扯到了本剧的第二个主题——“选择”。比起执剑的理由,它显得更加现实,也更加残忍。暗河杀手也分阶级,无名者是没有选择权的,要么走出鬼哭渊,要么死,几乎是强迫性地做出选项,而三家本家之人,则稍微好一些,如慕词陵,他从小决定为自己而活的人,也不至于因为这点“叛逆”而被杀。暗河内部都如此,就更不用说其他地方了。 但是,慕词陵之辈毕竟是少数,多数人都是苏穆秋、易卜之辈,被设定好的命运推着走,即使有其他可能性,也依然选择被命运支配,或者是,习惯于被强权支配。当然还有谢在野之辈,明明有大好的条件和许多选择,却偏偏自甘堕落,陷入与皇权勾结的泥潭里。他在万卷楼时还有能使出七星连珠的灵气,可后来入了歧路后就算学苏暮雨的招式也只学到了皮毛,以至于用箭也只能做些暗杀偷袭之事,最后死于李寒衣剑下时已变得平庸又狼狈。 个人认为,剧中苏暮雨对于“执剑的理由”和“选择”这两件事物的态度可以作为同一件事来讲。 有人认为苏暮雨之所以有原则有礼貌,是因为他有一个好父亲给予了他明辨是非的能力和可贵的品德,但我认为这不是最主要原因。苏暮雨作为无名者进入暗河时大概只有十岁,远没到三观定型的年纪。而人是会因为环境而改变的,尤其是心性不成熟的孩子,此处可以参考幼时为弟弟打抱不平的萧若璟长大后却视萧若风为眼中钉。所以苏暮雨能够一直保持良好的品格,只能说他天生有着非常非常好的底色,而父亲的教诲让他加深了这种底色,并且让他树立起了连生死之事都难以改变的信念。他也许倔强,也许认死理,但是这份信念,也成为了他不变的初心。 剧中苏昌河悄悄在暗河中开启了彼岸计划,并且一开始就把计划告诉了苏暮雨。但是苏暮雨认为大家长是值得守护的人,便不顾一切保护他,而这一切都是出于当年他愿意为他们破例的恩情,哪怕大家长本身也是有图谋的。这段剧情里,苏暮雨看似死板,其实是在坚守初心,也就是坚持原则。而后续剧情中他考虑到苏昌河的野心或许会使暗河万劫不复而选择改变了自己想要独自闲云野鹤的想法,其实同样是出于初心。这就要说到“以人为本”了。 讨论这个问题的前提是,要明确,这里的“人”,都包含了那些人? 许多爱用所谓高站位思维的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大概是立场、势力、群体,而不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个体,尤其是底层的个体。正如慕子蛰对待自己儿子的死一样轻描淡写,也正如天启城里那些贵族世家把底层人民视为蝼蚁一般低贱。在他们眼里,这些生命的逝去都是不需要被铭记和哭泣的日常,甚至是一些可笑规则运转的“必要条件”。 而苏暮雨处于那种环境之中,依然对“人”这个字保持着最朴素最人性的理解,是他不忘初心的“固执”,让他始终对生命的流逝保持着内心的沉重、敬畏和悲伤,所以他更加明白,在暗河,对于每个人来说,拥有选择权,以及认识到自身应该拥有选择权,是多么重要。这是他在为苏家送眠龙剑时,尝试说服苏烬灰的理由,也是在大家长决心燃起大火时,没有阻拦的理由。(有人喜欢把可登极乐那段玩梗,其实我不是很赞同,当时大家长已无力回天,白鹤淮也说没救了,也就是说他那时已经没有选择的机会了,整个氛围其实很悲伤,而苏暮雨认可大家长是值得守护之人,如今这个建立家园给他人后路的人自己却无法活下来,还要自嘲自己会永坠地狱,苏暮雨看着有恩于自己的大家长,除了忍着悲痛祝他可登极乐外,还有什么可以说呢?)这也是他和普通人的不同之处。“你的底线比我的上线还高”,这是许多踌躇满志者想要大刀阔斧却又无法着手的难点,既要坚守底线,又要实现目标,不能一蹴而就,只能徐徐图之。倘若因为追求目标而失去初心,那么一切努力都将失去意义。 另外,这部剧的“以人为本”还体现在对于女性角色的设计和对于篇幅较少的感情线的处理上。 很惊喜,在这部武侠剧里,我没有看见作为男子陪衬的恋爱脑后宫,也没有看见拖后腿没常识的傻白甜,更没有看见因为误会或同情心泛滥而误事的圣母。即便是夜鸦,她也早就从失去丈夫的阴影里走出来了。即便是教坊的晚儿,也有被打扰就停下的气节以及大气和大义的一面。即便是南安的花痴姑娘,看帅哥也只是生活的调味剂罢了。慕雨墨、慕雪薇、白鹤淮、司徒雪,她们每个人对待爱情,不论是怎样的感情线,都不会消耗自己,也不会失去原则。自己把自己爱到位,再去爱别人。不需要让传统意义上的弱者沦为强者的附庸和陪衬,每个人都变得鲜活和饱满起来。 苏暮雨主张“暗河同门,皆是家人”,不只是说说而已。他总是习惯于一个人扛起所有,这在朝堂篇里他要求其他人带白鹤淮回暗河自己却打算留下来对付皇家势力的剧情中体现得很明显。我比较不赞同“因为失去了父亲所以渴望家人”这种观点,因为苏暮雨是个内核强大的人,不管是精神上还是武力值上,只有别人依赖他,没有他依赖别人。他之所以重视“家人”,洽洽是他“以人为本”这一朴素又先进的观念的内涵和外延。正因如此,才能实现暗河在内乱结束后进入江湖寻找彼岸的道路,在那种危险的探索中,如果没有家人般地互助和扶持、一致对外,没有“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的团结,就无法从中获得宝贵的探索经验。(补充一句,我是青羊雪薇死遁党,不接受反驳) 再说说“跨过暗河,便是彼岸”。剧中苏暮雨第一次从苏昌河那里听到“不想做别人手中的剑”时,是在执行暗河任务的时候,我觉得这与他自身的初心理念的内涵是一致的。其实早在鬼哭渊,他想要打破规则让两人都出去之时,这种反抗精神就已经初露端倪,当时的慕子蛰作为既定组织架构的成员之一,也因此企图浇灭这种对于高位者不利的想法。虽然最后他们入了苏家,但我觉得慕子蛰更了解他的内核:不会因为受到威胁而屈服,反而因为不愿屈服而不受威胁。 暗河内乱结束之后,彼岸成员几乎都戴上了戒指,想要一步跨到彼岸,可是苏暮雨却只是把戒指收了起来,脸上的沉重感是大于爽感,他一边赞扬暗河众人对于理想的向往,一边则清楚地意识到暗河外面的世界的未知性。大家长说自己也只是一把剑,这让他变得更加谨慎。如果把到达彼岸比作一个项目,那么这个项目必然需要经过全面的长期的调研和对接才能提高完成率。个人认为,从影总到无双城,这就是一个巨大的前期调研,而唐门、朝堂,则是对合作方初步接洽的摸底。虽然最后项目未成,看似好像回到了原点,但是,他们寻求彼岸的最重要一步已经圆满达成,那就是——正确了解关于彼岸的真相,彻底斩去自己身上的枷锁,将独立自主的态度昭告天下,养精蓄锐,静待时机。 剧中曾有一问,为什么作为杀手的他们要如此高调,又是称号又是面具的,就连根据地蛛巢也那么有阵仗,苏喆戏称这叫仪式感。但我觉得,这是因为执剑者希望自己隐匿在黑暗中,所以必须让杀人的剑高调一些,集中火力好让自己隐身,这恰恰是杀手们作为工具人的悲哀。唐门唐怜月就算知晓刺杀唐二老爷的罪魁祸首另有其人,依然选择先攻向大家长,后来似乎也未能寻得真正执剑之人,但表面看来已是大仇得报。而世人皆知暗河是天下最恐怖的杀手组织,却不曾想过买凶者究竟都是何人。这不就像是如今别有用心的舆论引导,先给某个人或者群体贴上负面标签,然后逼迫他或者他们做出一些事,达到目的后推他们上风口浪尖,自己趁机消失,屡试不爽。虽然暗河已经是新的暗河了,但改变人们心中的暗河是最难的,更何况人们心中的偏见正是那些买凶之人精心塑造起来的,这才是最恶毒的锁链。 而苏暮雨的当街一剑,把高位者企图继续把暗河当作棋子和工具的傲慢彻底粉碎,同时也为天下人对暗河抱有的既有偏见撕开了一条口子,连国师也不得不考虑自己当初的怠慢是否不妥,以及这种不妥可能会为天启带来的后果。而对于苏暮雨来说,虽然自己的通缉令会填满天下主城,但是新暗河独立自主的态度和可持续发展的决心也会随之蔓延到天下的每一个角落:暗河有自己的意志,只为自己而存在;暗河有自己的原则,任何势力休想单方面利用;暗河有自己的选择,并将继续不屈不挠地走“属于我们自己的路”。黄泉当铺的物什怎么用也好,田地里的收成怎么样也罢,你江湖只需知道我暗河如今自己是自己的执剑人,我们拥有选择高调行事或者低调发育的自由,我们终将和普通门派一样,正常收徒,正常发展壮大,逐渐崛起,逐渐拥有土地、有底气、有名望,逐渐在这个天下拥有话语权,届时,“我们很难成为朋友”,但你却希望我“不是敌人”。“彼岸终会到达,无论过程有多艰难”。 极地地狱,可见光明。云雾皆散,得见明月。苏暮雨坚定地戴上彼岸的戒指,策马奔向未来。如今已经看清了世界的真相和运行规则,也摆出了“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的态度,那么接下来,该隐匿时隐匿,该出手时出手,总之,该由暗河开始我们暗河的布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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